上一世,她喜欢的校草肺衰竭去世了。 他死后,她收到了密密麻麻的表白信,原来校草暗恋了她整整七年! 她重生在高一那年,是他喜欢她的第一年。她决定主动出击,拿下害羞校草,不让他留遗憾!
沉寂很久的班级群, 炸开了锅。
消失了很久的校草,谢圻川,有了消息。
夏禾像平常一样清理手机消息,看到了。
那人在大三那一年,突然失踪,现在大四毕业了,又突然出现。
看到第二条消息,夏禾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。
“谢圻川,肺部纤维化,快死了,就住在南江市第一人民医院920室,下午有没有人,一起去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下午,夏禾出现在了医院九楼,她没有和大家一起来,而是选择了夕阳铺满病床的傍晚。
脆弱、好看又转瞬即逝。
人都走了,谢圻川似乎累极了,闭着眼睛,他的皮肤没有血色的苍白,整个人瘦得可怜。
他笔直修长的腿无力地放在床上,他戴着氧气面罩,似乎下一秒,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。
夏禾的眼泪唰得一下,就掉了下来。
早知道会分别这么久,再见就是永别,夏禾一定对他说,谢圻川,我喜欢你,上大学的第一天,我就喜欢你。
她坐在病床上,看着谢圻川的脸,他应该永远不会知道,自己喜欢他吧。
察觉有人来,谢圻川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眼睛是淡淡的茶色,永远盛满悲伤的雾气。
夏禾笑了一下,又很快难过起来,强装都没有力气。
她深呼了一口气,想把悲伤叹出去。
谢圻川的眼睛却突然好像有了光亮。
原以为她不会来了,能在最后见她一面,真好。
夏禾,我爱了你七年,谢谢你来看我。
可是这句话,谢圻川说不了了,他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,他就连抬手碰碰她的力气都没有。
对不起,我护不了你了,好不甘啊!
夏禾看他的手指有轻微的颤动,她轻轻握住了。
“你想要什么吗?”
谢圻川用尽全力攥紧手心里的手,可在夏禾感受来,只是轻轻的抓握。
第一次牵手居然也是最后一次。
谢圻川并没有任何动静,他连嘴都没有张开,唇角那浅浅的笑意,夏禾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。
他是不爱笑的,冷淡的,甚至是悲伤的。
夏禾哽咽,眼泪流了下来,她转过头,悄悄地抹掉了。
“谢圻川,我喜欢你,喜欢了四年,可我却是个胆小鬼,一直不敢对你说。”
谢圻川的眼皮支撑不住,似乎随时都要闭上了,可他竭尽全力地睁着眼睛。
他知道,他一直都知道的,可他快死了,又能怎么样呢?
下午,大学同学浩浩荡荡地来,他想从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,可是没有。
谢圻川欣慰又难受,大学期间,夏禾的靠近,他不能回应,谢圻川以为,她忘了他吧。
心里苦楚,可是,她的遗忘都是就是他要的结果。
而现在,夏禾就坐在自己面前,谢圻川却没有力气多看她一眼。
我只想再多看她一眼,都不行吗?
“病人体力不支,探望时间到了。”护士打开门匆匆看了一眼。
夏禾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走了。
关门的瞬间,谢圻川的手彻底松了劲,眼睛闭上,一滴眼泪滑落。
夏禾,我才是个胆小鬼,我们有无数次的相遇,无数次的见面,我仍然不敢对你说出,我喜欢你。
我也不能。
我也不配。
从高一开始,一见倾心,再难自拔。
你是昭昭骄阳,赐予我无限光芒,我灰暗贫瘠的土地,因为光的照耀,而焕发生机。
爱意藏于深海,终年不见阳光。
那天夜里,谢圻川死了。
没有任何不得体,像他这个人一样,再怎么身处泥泞不堪,也永远得体。
“8月26日,谢圻川同学因肺部纤维化,呼吸衰竭,病逝于南江市人民医院。”
看着群里的信息,夏禾哭得眼睛红肿,他走了,孤单地走了。
夏禾想见他最后一眼,可人还没赶到医院,就接到好友宁思语妈妈的电话。
接过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。
“你这个小狐狸精、扫把星,谁跟你在一起都不得好啊,我们家思语这是做了什么孽,交了你这么个朋友,她对你多好,你怎么能抢她的男朋友,你应该去死才对!……”
电话那头哭得伤心欲绝。
同时夹杂很多污言秽语。
夏禾不明所以。
心头就像有一块大石头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刚到医院门口,夏禾就被宁思语的男友韩进,拦在了门口。
“禾禾,你不能去医院,宁思语的家人都在医院,你进去肯定会有危险的。”
夏禾一头雾水,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,莫名其妙的人。
她去医院,只是想见谢圻川最后一面。
“宁思语割腕自杀了,现在还在抢救,你去了,会被他们家人生吞活剥了的。”
夏禾愣住,木讷地看着面前的韩进。
“思语为什么会自杀?”
“因为我不想和她结婚,因为我喜欢的不是她,我喜欢的是你啊,禾禾。”
韩进想抱住夏禾,却被她一把推开。
“韩进,你和思语从高中就在一起,你现在告诉我,你喜欢我,明明是你不想负责任,你出轨多次,现在却说因为我。”
夏禾早就对韩进心生厌恶,偏偏宁思语一头栽了进去。
现在他居然这样说,真是荒谬。
“禾禾,我出轨都是因为那个人不是你啊,禾禾,我们在一起吧,和你在一起,我肯定不会出轨的,禾禾,我爱你。”
夏禾只感觉到一阵想吐,他的未婚妻还躺在那里急救,这个人却在医院门口求爱。
“你让开,我去医院看看。”
夏禾想推开韩进,却被他握住了手。
韩进拉拉扯扯,宁思语的妈妈刚出医院大口就看到了,一阵叫骂。
“狗男女,你们还不给我滚,我思语刚救了回来,别过来找晦气。”
宁思语的母亲拿着手里的小包劈头盖脸向着韩进和夏禾打来。
医院门前围了一群人,夏禾没有办法,只能先离开。
而她,最终没有见得成谢圻川的最后一面。
谢圻川没有什么亲属,不知道遗体被谁领走了,只知道三天后被火化了。
那样高大的人,没了。
那样好看的他,没了。
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谢圻川了。
夏禾泣不成声,蜷缩在床上。
当天晚上,夏禾收到了一份包裹。
是七本日记和一个玻璃罐,罐里只有七个纸叠成的千纸鹤。
日记本的封面写着谢圻川三个字,是他的?
“他应该会想,我把这些东西给你的。”
送东西来的是一个男孩,夏禾不认识,只是有些面熟,好像见过。
“我?”
夏禾不敢置信,她以为谢圻川甚至不记得她。
她和谢圻川的交集真的不多,怎么会有东西留给她?
“看看吧,求你看看吧。你要是还不知道他的心意,他这一辈子该多苦。”
日记第一张,只有短短几个字。
高一开学,原来她的名字叫夏禾。
夏禾开始翻看起来,难以想象谢圻川在心底藏了多久的爱意。
大学的时候,谢圻川终于和自己同一个专业,同一个班级,他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,高冷,禁欲,不苟言笑。
就连自己和他说话,他也只是嗯嗯或者好的来回答。
原来,他暗恋了自己七年,从高一到大四。
原来她说的每一句话,他都有回应,对啊,每一句都是回应的。
夏禾记得,高中的时候,谢圻川身体很好的,他参加过1500米长跑,得了全校第一,是自己给他送的奖牌。
后来,他怎么会肺部纤维化,呼吸系统衰竭呢?
谢圻川从小没有爸爸,母亲残疾,患有哮喘,高中的时候过世了,难道谢圻川是遗传吗?
可他高中没有哮喘啊。
夏禾翻看着他的日记,夏禾,夏禾,夏禾,谢圻川写了多少遍,她的名字。
每一个字逐渐放大,逐渐模糊,眼泪掉在他的字迹上,慢慢被晕开,夏禾越是哭着想把他擦干,越是晕染地越快。
最后这些字,全部看不清了。
夏禾也不知道自己坐在书桌前多久,最后眼前一黑,倒在了书桌上。
感觉胳膊被人推着,嘈杂的声音传来。
“禾禾,你快起来,上体育课了,禾禾,午休结束了。”
夏禾起身,入眼是宁思语稚嫩的脸,宁思语这两年化妆打扮成熟,突然这样,夏禾差点没认出来。
“思语?你没事吧?”
夏禾连忙查看宁思语的手腕,白白净净,没有一点伤痕。
没等夏禾反应过来,就被宁思语拉着跑了。
“快点啊,今天老张带我们两个班,迟到又会被罚跑的。”
“哎?”
夏禾一脸懵,老张在他们上大学那年就退休了啊?
她被拉着跑过教学楼,夏禾看向班级上的门牌,高一(二)班。
教学楼的窗户映出她现在的模样,马尾辫,校服。
她在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身影一闪而过,周边的人也都穿着校服,宁思语为了校服好看特地将校服裤腿卷了起来。
六月的阳光,热烈得不像样。
她被宁思语拉着跑向操场,前面少年或两两结伴,或三五成群。
夏禾被宁思语拉着很快超过他们。
飞扬的马尾都好像在诉说青春的肆意。
“跑慢点,别摔了。”
脑中突然有声音传过来,是谢圻川的声音。
夏禾惊诧回头,正中上谢圻川的眼睛。
四目相对,夏禾一时情绪复杂,这如果是梦,也太真实了。
再见到他,真好。
他一个人走着,遗世独立,朗月清风。
明明他没有张嘴说话,可谢圻川的声音就在耳边。
“看着点路,别摔着了。”
夏禾不解,谢圻川的嘴确实没动啊。
这梦做的,又太不真实了。
直到夏禾因为戴了耳饰,被罚做30个仰卧起坐时,夏禾才发现,这根本不是做梦,腰疼得根本起不来啊。
“老师,我那个来了,我做不了。”夏禾小声地说。
“你上星期不想跑步时,也这样说,夏禾,你编谎能不能换个理由?”张老师怒目圆瞪。
“你,去跑两圈,800米。”
老张不是人,是野驴,倔驴,夏禾边跑边骂。
耳边又传来谢圻川的声音。
“想什么办法,陪她一起跑呢?”
她回头,谢圻川就站在那里,沉默着,微风拂过他的头发,仿佛世间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。
一贯的清冷做派,清风不染。
夏禾跑了半圈以后,就看到谢圻川很快就跑了过来,然后就在自己前面慢慢地跑着。
时不时他理了一下头发。
夏禾正在琢磨着,谢圻川没有嘴巴都没动,为什么自己能听见他的想法?
难不成自己有了读心术!
不过,谢圻川这个样子真好看。
他的日记里写,谢圻川高一开学就开始喜欢自己,现在是春夏季节,谢圻川应该喜欢自己快一年了。
为什么,自己对高中时期的谢圻川,没有多少印象呢?
“我要不要再跑得慢一点,等等她?”
谢圻川的声音又传进夏禾的耳朵。
她确信,根据他们俩之间的距离,谢圻川的声音,她应该听不到。
她居然真的可以听到谢圻川的心声。
正疑惑着脚下一滑,夏禾就摔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