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当今皇帝亲封的昭仁公主,是皇帝皇后最疼爱的女儿。 三年前皇帝突然将她赐婚给当朝护国大将军,半年后便嫁入将军府,成为了大将军的妻。 所有人都以为公主驸马将会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,却没想到,驸马带了其他女人上门,她直接和离。 却没想到,她的摄政王小叔蓄谋已久,直接后来者居上......
第1章
月光照水,如幻似影。
雕花的拔步床上,暖香浓郁饿的鹅梨帐内,少女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大红色鸳鸯肚兜,她眉梢泛着红,汗水浸湿额角的发丝,头顶那灿若烟霞的帐子在她迷离的眼中前后晃动,她意识早已模糊。
男人搂住她热情地拥吻,精壮有力的臂弯如烙铁般紧紧钳住她,他带着薄茧的手掌寸寸抚摸着她光洁如瓷的肌肤,所到之处激起阵阵颤栗。一切水到渠成之际,少女半阖着眼呜咽出声,男人顿时灵台清明,转而吻住她的眼角,怜惜道,“公主别哭,不碰你”。
慕容桑意识混沌,却因这句话停止了抽泣。然,下一瞬,身体里的燥热让她主动攀附他的脖子,双腿缠上男人的腰身,他额上青筋骤然凸起,脑中那根弦断了,大手探向她的身下······。
慕容桑大喊一声,“不要!嬷嬷救我!”
她从骇人靡乱的梦境中惊醒,周身香汗淋漓。
方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床边,用帕子替她擦着汗水,“公主莫怕,又做噩梦了?”
慕容桑起身扑到她怀中失声痛哭。
方嬷嬷是慕容桑的奶娘,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跟随在身边,除了她父皇母后外,慕容桑最依赖的便是方嬷嬷。方嬷嬷心痛地拍着她的背,轻声安抚道,“公主别怕,老奴在呢”。
边上的贴身丫鬟采雁采寒跟着着急。
慕容桑是当今皇帝亲封的昭仁公主,是皇帝皇后最疼爱的女儿。三年前皇帝突然将慕容桑赐婚给当朝护国大将军季晏川,半年后便嫁入将军府,成为了季晏川的妻。
一个月前,将军府的齐老夫人生辰,公主被人下了合欢散,等她们找到公主时,她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,身上布满红红紫紫的痕迹明晃晃告诉她们,发生在公主身上的遭遇。这事搁谁身上都难以接受,更何况是尚未经人事的公主。偏生这事无法大张旗鼓查明真相,更无法找人算账,从那以后公主经常做噩梦。
采寒灵机一动,抱着刚洗过澡吹干毛的白色小狗凑过来,“公主,奴婢给雪团洗了澡,还给它喷上你最喜欢的花露,香喷喷的,要不要摸摸看?”
雪团是在发生那件事后的第二日突然出现在公主府的院子里,这一个月来每每心情不好,慕容桑总会抱着雪团逗趣,倒也开怀不少。好一会,慕容桑停止了呜咽,接过雪团逗弄起来。
几人顿时松了口气。
采雁见缝插针端来脸盆,拧干帕子递给慕容桑,“公主,昨日小德子差人来传话,说太子练武时受了伤,问您什么时候进宫看他?”
当今太子慕容止年仅十岁,是慕容桑的胞弟。
这话慕容桑是不信的,即便是练武,宫中也无人敢伤他,怕是他在宫待的无聊,想要她进宫陪他玩的借口罢了。
想到确实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进宫,慕容桑擦了擦脸,从善如流道,“吃完早膳就进宫”。
三年前,十五岁的慕容桑被皇上赐婚于大将军季晏川,大婚当日胡人来犯,季晏川拜完堂便前往漠南抵御外侮,这一去就是三年。平日慕容桑基本住在皇帝赏赐的公主府,每月有那么几日会回来将军府小住,但自从上次在寿宴发生那件事后,公主便不想再住将军府,昨晚留宿已是极限。
采雁明白这是从宫中回来便直接回公主府的意思,她扯着采寒下去收拾东西。
离开将军府前,慕容桑去了一趟齐老夫人的院子,婆母周氏刚好也在,得知她要进宫,齐老夫人没有不应的,“进宫多陪陪帝后也好,我这个老婆子身子不利索,就不随公主进宫请安了,公主替老身向他们问安”。
三年前那场战争,不仅让她的孙儿季晏川有家不能回,也让皇上身体受到重创。如若不是那人当机立断,大晋的江山怕是早已易主。
慕容桑点了点头,“是,祖母”。
等人一走,周氏气结,“娘,你看看她,平常不晨时定省就算了,走时招呼都不打,我还是她婆母,她这是什么态度?”
待儿子归来,她定要让儿子狠狠地责罚这个不敬公婆的公主。
听到她的话,齐老夫人吓得勃然变了脸色,厉声警告,“殿下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昭仁公主,皇后的亲闺女,太子的亲姐姐,她能每月回来小住几日,尽尽孝道,已是给足了将军府脸面,怎么着,你还想让她三跪九叩给你行大礼,日日侍奉你身侧?”
周氏翻着三角眼,不以为然地嘟囔道,“她是公主,我还是皇上的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呢,再说了,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既然她嫁给了我儿,入了我们季家的族谱,那她得守我们将军府的规矩,当年大晋内忧外患,若不是川儿带兵出征抵御胡人,又有季君尧斩杀反贼,平定内乱,当今皇上哪能坐稳龙椅?这都是我们将军府的功劳,让昭仁公主侍奉公婆难道不应该么?”
齐老夫人被她的言论吓得不轻,“你糊涂!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川儿身为护国将军,国家有难,奉命出征本就是我们为人臣子的职责,否则何来将军府的荣誉?你又怎会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?况且那人以一己之力助皇帝肃清朝堂,可没有借将军府任何势力,你怎好意思揽功?”
此话,周氏并不赞同,“娘,这话就不对了,即便他再怎么否认,他也是我夫君的种,唤我一声主母,怎么就不是将军府的功劳了,再说了······”。
齐老夫人忍无可忍,将手中的佛珠重重砸在桌子上,“快闭嘴!倘若不是你当年眼皮子浅,做出苛待庶子的事,那人怎会早早出去自立门户?当初人家食不果腹时没见你怜惜分毫,成事后倒大言不惭争功,我都替你臊得慌!别怪老身没提醒你,你若是再胡言乱语,给将军府招来祸端,我第一个饶不了你!”
齐老夫人的语气颇重,胸口起起伏伏预示着她气得不轻。
周氏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,捏紧帕子,讪讪道,“娘,我就是在您面前说说而已”。
“哼,最好是这样”。
当初儿子季成彦要娶周氏时,齐老夫人本就不同意,但招架不住儿子喜欢,季成彦在世时,周氏还有所收敛,季成彦战死疆场,孙子季晏川承爵后,这几年她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。
对上这个拎不清的儿媳,齐老夫人眼不见为净,挥手让她离开。
翠安姑姑端来参茶,劝道,“老夫人消消气,夫人也就过过嘴瘾”。
老夫人喝一口茶,幽幽长叹一句,“希望如此”。
也不知等她百年之后,将军府的百年荣誉还能不能守得住。
第2章
慕容桑来了皇宫后直奔景仁宫,太监总管苏福见到来人忙上前见礼,“见过公主,昨日皇上还跟奴才念叨您来着,今儿您就过来了,您和皇上可真是心有灵犀呐”。
苏福是皇帝慕容坤的心腹,自幼便跟在慕容坤身边,看着他娶妻生子,而慕容桑又是在苏福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,二人相处起来愉快又自然。
慕容桑未置可否。
“父皇在里面?”
苏福笑眯眯回道,“皇上和摄政王在御书房里议事,可要老奴进去通报一声?”
摄政王也在?
慕容桑抬脚往外走,“不用了,我先去东宫看看阿止”。
慕容桑刚踏进东宫,就听见李御医苦口婆心道,“殿下,您不上药,伤势便无法恢复,若皇上怪罪下来,老夫可担当不起啊”。
慕容止曲起受伤的腿,单脚跳来跳去,二人围着桌子转圈圈,“孤不上,长姐都还没来看孤呢”。
慕容桑走了进来,对一旁的李御医道,“把药给本宫吧”。
李御医见礼后忙双手呈上。
慕容止眼前一亮,几下跳到她身旁,“阿姐,你终于来看我了!”
慕容桑大慕容止整整八岁,未嫁人前慕容止很粘她。
慕容桑将他按到一旁的榻上,打量着他受伤的地方,“还有力气蹦来蹦去,看样子是没事了”。
慕容止赶忙道,“阿姐,这次真没骗你,我是真的受了伤,不信,你问问李御医”。
李御医很有眼力劲的点头道,“回公主,太子确实崴到了脚”
“为什么不愿意上药?”
话说间慕容桑倒了一些药酒用力搓着他的脚踝处。
慕容止痛得嗷嗷直叫,眼角带着红,“阿姐,我错了,我就是想念阿姐了,想让阿姐入宫多陪陪我”。
慕容桑接过采雁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,板着脸严肃道,“阿止,你是太子,是大晋的储君,你身上肩负着整个大晋的未来,不可每日只知贪图享乐,更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任性妄为,知道吗?”
慕容止第一次见慕容桑如此生气,缩了缩脖子,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“阿姐,我知道了,原谅我这一次,下次不会了”。
慕容止年纪尚小,脸蛋还有些婴儿肥,眼巴巴地摇着她的手臂撒娇时,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。
慕容桑戳了戳小太子的额头,“下不为例”。
慕容止愉快应下,“好,都听阿姐的”。
慕容桑转而问李御医,“太子的腿伤如何?”
“回公主,太子只是脱臼,休息几日便好”。
慕容桑心下了然,随即叮嘱一旁的小德子好好照顾太子,便要去坤宁宫看望皇后。
慕容桑刚出东宫就见到迎面而来的摄政王季君尧。
季君尧是慕容桑夫君季晏川的庶弟,和季晏川同父异母,慕容桑很少在将军府见到他,听闻自老将军离世后,季君尧便独自出府自立门户。
慕容桑在将军府见过他两次,一次是她大婚那日,一次是上月老夫人寿宴那日,不过,倒是她进宫时经常可以遇到他。
季君尧退到一旁恭敬作揖,“拜见公主”。
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吹进耳畔,慕容桑一时愣怔,只觉似曾相识,仿佛在哪听到过,却怎么都想不起来。
正在这时,采寒怀中的雪团突然兴奋不已,挣扎着跳了下来,一下子蹿到季君尧脚边,咬住他的袍子摇头摆尾。
慕容桑微微诧异,别看雪团是一只小狗,但它的性子傲娇得很,只会对她做出如此姿态,平日里不管采雁采寒怎么逗它都不太爱搭理。
采寒和采雁瞪大眼睛,“雪团回来!”
生怕它被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一脚踩死,二人手忙脚乱过去抓它。
季君尧嘴角微勾,弯腰抱起雪团送亲自还给慕容桑。
慕容桑接过雪团,梨涡浅浅,“多谢”。
“姐姐,尧大哥!”
身后传来清丽的声音打断了二人。
此人正是清河公主,慕容桑同父异母的妹妹慕容嘉。
“姐姐回来怎么不差人提前知会一声?”
慕容桑只觉好笑,“本公主回自己家何需告诉旁人?”
慕容嘉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直一瞬,很快恢复如常,“妹妹只是关心姐姐,可是妹妹做错了什么惹姐姐不高兴了?”
慕容桑轻勾丹唇,“你说呢?”
听说齐老夫人寿宴那日,有人在将军府一处废弃院落发现了一个小厮和一丫鬟正在苟合,而怂恿大家过去抓奸的正是慕容嘉。如果她料得不错的话,那合欢散应该是慕容嘉为她和那小厮准备的,不料她被人提前救走,最终未能如慕容嘉所愿。
慕容嘉眼睑微垂,眸子飞快地闪了闪,“本宫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”。
慕容桑懒得和她虚与委蛇,“奉劝你一句,善恶到头终有报,不是不报,是时候未到”。
说完,慕容桑转身裙角翻飞地离开。
少女浅绿色腰带随风飘起轻轻扫过季君尧的手背,一阵茉莉花清香吹进鼻息,季君尧心头微痒,抬眸目送佳人远去,放在后背的手指微微捻动着指腹,脑海中某些记忆片段再次涌现,娇软香甜。
见状,慕容嘉压抑着心中怒火,捏紧帕子温声道,“尧大哥,姐姐被父皇宠坏了,说话行事乖张,有时难免有失分寸,本宫早就习惯了”。
慕容嘉这话说得极妙,一方面指出慕容桑嚣张跋扈,同时又道明她的处境,显示大度。
季君尧黑眸微眯,宛若深潭的目光似要将她洞穿。
慕容嘉被盯得头皮发麻,但她向来喜欢迎难而上,似是不经意抚了一下额角的鬓发,用柔得可以捏出水来的嗓音道,“本宫正要去一趟长春宫,尧大哥能送本宫过去吗?”
她的外貌虽比不上慕容桑明艳娇美,但她容貌清丽,长得小巧碧玉,她深知很多男人无法抵挡得住她这副柔柔弱弱样子。
季君尧眉头微皱,掀眸间,漆黑眼底冷色隐约掠过,“臣还有事,恕不远送,告辞”。
慕容嘉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。
宫女绿萼忍不住问道,“公主,听说摄政王生性残暴,你为何要招惹他?”
慕容嘉俏脸上透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,“你不懂”。
三年前胡人来犯,景王趁机起兵谋反,洛京沦陷,摄政王带兵以一己之力斩杀景王,肃清内患,从一个小小的六品骁骑营千总一跃成为二品摄政王。都说季君尧生性薄凉残暴,可倘若不是他的雷霆手段,就不会有现在安定的大晋。
季君尧这样的男人勾起了慕容嘉的征服欲,只有这种有能力有魄力而又长得好看的男人才配得上她。
如果慕容桑尚未出阁,慕容嘉也许没信心争一争,毕竟慕容桑那张脸极具欺骗性,是个男人都会选她,但现在整个洛京除了她清河公主外,还有谁能够配得上他?
慕容嘉旋即问道,“父皇还在御书房?”
绿萼小心翼翼回道,“回公主,听苏福说皇上去了坤宁宫”。
当今皇上不贪图美色,近几年来更是连选秀都取消了,除了经常来皇后的坤宁宫和淑妃的长春宫外,其他妃子的寝宫很少踏足。然,淑妃经常暗暗和皇后较劲争宠。不过,这也只是淑妃单方面的想法。谁都知道皇后性子温和,不争不抢,和皇帝恩爱非常,乃至皇后所出的太子和昭仁公主亦爱屋及乌。而淑妃所生的清河公主跟皇上的亲情就寡淡许多,即便有时皇上会来长春宫坐坐,却很少留宿。
此话一出,慕容嘉得脸色果然不太好,随即吩咐,“走,去长春宫”。
她得跟母妃通通气,让她说服父皇给她赐婚才行。(喜欢的话,麻烦宝子们动动手指头加入书架哦,你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动力~~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