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活一世,从一个社畜变成一个官家小姐,不需要继续朝九晚五,她已经很知足了。 这辈子,她只想好好活着,没兴趣与人斗。 大好的时光和美食,我来了! 可,吃着吃着,为什么有一双眼睛盯上了她? 什么?要她嫁小公爷?而且即日就成婚? 哈?你们礼貌吗?
第1章
四月的大地一片绿意盎然,生机勃勃,城内野外,各色鲜花争相开放,风景妍丽,好一幅锦绣画卷。
今年的春日,少了些淅淅沥沥的细雨,多了些艳阳高照的晴天,行进的官道上,时不时会因为快马卷起一阵烟尘。
行驶半月,颠簸的马车终于到了京城的地界,巍峨壮阔的城门就在不远处,十岁的何云光激动地趴在车窗伸着脖子看,兴奋的喊道。
“阿姐,我看到京城的城墙了!”
何沁瑶闻言也将脑袋伸了出去,还没来得及感叹京城城门的高大,几匹快马卷起的灰尘让姐弟二人迅速将脑袋缩了回来。
“咳咳咳,有病吧,骑那么快!”
何沁瑶趴在车窗刚骂完,又是两匹快马经过,其中一人还扭头看了她一眼!没有注意那人不悦神色的姐弟俩捂着嘴巴,又是一阵咳嗽。
“好了,别看了,快点来喝水润润嗓子!”
李氏招呼着一双儿女快些坐好,又叮嘱道:“京城不比顺州,你们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玩闹,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。”
何沁瑶与何云光乖乖地答应,转头又看向马车外,他们终于到了京城了!
“停车!”
城门外,侍卫伸手拦车,车夫吁了一声,李氏手持文牒下了马车,走向值守的侍卫,侍卫看了文牒立即换了一副笑脸。
“原来是新上任的工部郎中何大人的家眷,夫人请回马车,速速进城去吧!”
何沁瑶推开车门伸手,刚想要扶母亲上车,就看见城内几匹快马冲了过来,为首的人大喊:“让开,快让开!”
守城的士兵迅速向后退去,李氏被吼声吓得差点摔倒,何沁瑶慌忙下车拉住李氏。
“什么人啊,竟然在京城纵马,这么没规矩!”
马背上的黑衣侍卫向后看了一眼,随后甩了一马鞭,追上了前面的锦衣公子,生气的告状。
“爷,那女的骂您两回!”
锦衣公子给了他一个白眼:“她骂的是我们,不是我一个!”
“哦,要不要属下去教训教训!”
“不管她,逃跑要紧!”
马车终于到了地方,车门刚刚推开,就看见何启正笑呵呵的站在门口,他上前伸出手,扶着爱妻下了马车。
“哎呀,夫人一路辛苦了!”何启正趁儿女不注意,偷偷的捏了捏李氏的柔夷。
李氏当即嗔了他一眼:“也不知你这般着急让我们进京做什么,我们娘儿几个的骨头都要坐散了。”
何启正立即赔笑:“都是为夫的不是,一是太过思念夫人,二是宫中突然下旨,说陛下赞我去年治理洪水有功,让为夫携家眷也去参加端午宫宴,只好委屈夫人快马进京了。”
既是宫中有旨意,李氏也便不好说什么了,扶着何启正的手进了大门,留下何沁瑶与何云光面面相觑。
“爹,您到京城做官是患了眼疾吗?这么大的两个孩子,一点都瞧不见?”
听到女儿的声音,何启正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转身小跑到马车前抱住自己的一双儿女。
“双眼当然无疾,就是记性差了点。”
何沁瑶呵呵一声:“记性不好就不要生孩子嘛,害得我也差点想不起来自己有个爹!”
何云光也在一旁附和:“我们不是只有娘吗?”
“臭小子,你是不是又欠打?”
何云光捂着屁股就往院子里冲:“爹,你偏心,每次就只打我。”
“因为你欠打!”
“别闹了,还不快将行李搬进去!”
每次他们几个打闹,只有李氏出声才能制止,果不其然,何启正收住了手脚,安排下人搬行李。
他们的新家是何家祖上的老宅,几十年没住了,何启正先行进京报到,等一切收拾好了,才让他们母子几个过来,待他们安顿好,何启正便与他们说起这京中的局势。
当今圣上乃大齐第一任皇帝,今年是他在位的第十七年,其父乃是前朝上柱国,带领各地起义军反对前朝暴政,后由其长子继承衣钵,推翻前朝,建立大齐。
在元祐皇帝的治理下,大齐国力逐步提升,百姓已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安稳日子,京城比之前朝更为繁华,何启正通过地方推荐得已入朝做官,在顺州兢兢业业十几年,得京中提拔,终于重新回到了京城。
“这京城啊,世家势力不显,皇室子弟也不多,大多勋贵都是陪着陛下打江山的功臣,像前朝那般仗势欺人的人家不多,只要你们姐弟俩不主动惹事,爹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!”
“但是有两个人你们千万不能惹,一个是陛下的胞妹安平长公主,一个就是安平长公主的儿子容国公!”何启正叮嘱道。
“这两个人很是厉害吗?”李氏问。
何启正摇摇头:“他们娘儿俩不是厉害,是难缠!尤其是容国公,五岁袭爵,是最年轻的国公爷,京城都称他为小公爷,是许多女子的梦中情人,却偏偏是个冷心的,对女子比对男子还要狠。”
何启正说这句话时,眼睛一直盯着女儿,何沁瑶一下子就明白了,她爹这是在点她呢!
“我们在京城本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,遇到那些权贵绕着走就是了,爹爹不必担心!”
何启正满意的冲女儿点了点头,还是女儿让他省心啊!
不用何启正交待,何沁瑶也会远离那些人,她心里清楚的很,自己虽然来自异世,知道的多,见到的多,可到底接受的思想教育与这里的人不同。
她也没有本事与那些自小接受培养的世家女子相比,重活一世,从一个社畜变成一个官家小姐,不需要继续朝九晚九,她已经很满足了,这辈子就只想好好地活着,可没兴趣与那些人争斗。
何沁瑶回到自己的院子,满足的躺在摇椅上,就这么苟活着,多好!突然,一片绿色的树叶打到了她的脸上,她拿起来看了看,随意地丢在了地上。
第一次参加宫宴,李氏很是重视,绝不能因为着装行为不得体而触怒龙颜,特地花了个价钱请一位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来家里教规矩。
老嬷嬷刚到廊下,那张严肃的脸瞬间就让何沁瑶联想到了容嬷嬷,容嬷嬷三个字顺势脱口而出,谁知那嬷嬷顿时满意的笑着点头。
“虽然是州府过来的,但何夫人家的小姐很是知礼,头一次见面便能喊老身一声荣嬷嬷,可见是提前熟悉了,有心了!”
第2章
还真是容嬷嬷啊,何沁瑶尴尬的笑了笑,看了名帖才知道,原来是荣嬷嬷!
这荣嬷嬷说话干脆,除了教一些行礼动作外,还告诉了她在宫中行走的保命准则,总结下来就是:不乱看、不乱跑、不乱说、不乱听、不乱吃、不乱动!
何沁瑶记住了,反正只是进宫赴个宴,老老实实的待着,苟到宴席结束就没事了。
何沁瑶比京城其她贵女们姿态摆的要低,说什么她都会恭敬的说声记住了,还会道一声嬷嬷辛苦了,如此态度让荣嬷嬷很满意,临走时,捏着她的右手,看了看掌纹,又端详了半天她的面相,说她日后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。
大富大贵她可不敢想,上辈子累死累活才赚了一辆车钱,还没来得及花呢,人就成了何家五岁的奶娃娃,这辈子啊,小富即安,小富即安便可啊!
“女儿啊,娘前日给你定的衣裙今日要取,你随我一同去吧,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,再让她们改!”
“哎!来了!”
送走了荣嬷嬷,母女二人上了街,不愧是一国的首都啊,这热闹还真不是顺州府能比的,可是在顺州,他爹是知州,他们不管去哪都没人敢惹,哪像现在,要夹着尾巴做人。
正沉思呢,前面喧喧嚷嚷的挡住了去路,何沁瑶抬头望去,就看见一群穿着五颜六色、漂亮衣裙的姑娘们挤在前处。
“小哥,那里是在做什么啊?”何沁瑶问向旁边的小摊贩。
小摊贩笑着说道:“她们啊,都是为了看美男子呢!”
什么美男子,能让一群姑娘这么疯狂?
见何沁瑶面露疑惑,小摊贩继续道:“姑娘是外地来的吧!”
何沁瑶笑了笑:“是,才来!”
“这就难怪了,京城安平长公主家的容国公容小公爷长相俊美,面如冠玉,自小便是风度翩翩,自成一流啊,惹得京中不少贵女心生爱慕!”
听完小摊贩的夸赞,何沁瑶在心里啧啧了一番:“这位大哥看来学识不错,用这么多词儿形容这位容小公爷!”
小摊贩切了一声:“我大字都不识一个,还学识不错呢!”
“那你还能说这么多!”
“夸容国公的话,我听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,早就会背了!”
何沁瑶不禁有些好奇:“真就那么好看?”
小摊贩摆摆手:“你自己去看吧,也不知道这些姑娘家都怎么了,大老爷们儿不喜欢,偏要喜欢柔柔弱弱的公子哥儿,搞不懂哦!”
柔柔弱弱?那还不是不看了,何沁瑶摇摇头,她不喜欢这一款!她喜欢有力量感的!
“娘,我们绕路吧!”
李氏点点头,母女二人转身进了旁边的巷子,她们刚走,容小公爷的马车便从她们身后经过,还好她们走得快,不然那些姑娘非得把她们挤扁不可。
很快,端午宫宴就要到了,刚用过早膳,安平公主萧弦妤便进了宫,直奔寿康宫而去,今日端午休沐,她的皇帝哥哥必然会在寿康宫给母后请安。
“母后,皇兄!”
人还没到,声音便先传了过来,皇帝萧珺安不禁皱起了眉头,不等人行礼,就沉声训斥道:“越发没有规矩,谁像你这般大呼小叫的!”
安平长公主身为皇妹根本不怕她皇兄,直接上前在太后脚边坐下。
“母后,儿臣把明熙逮回来了,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指婚!”
一提到外孙儿,太后一脸的苦色。
“你说你总是逼他做什么,好好一孩子,被你逼的三天两头往外跑,哀家都见不着他。”
安平一听就不乐意了。
“我逼他?他都二十了,英国公的儿子比他还小一岁,都当上爹了,儿臣身为娘亲,只是让他成个亲,倒成了是我逼他了?”
女儿的脾气一上来,太后的气势就弱下去了,谁让这天底下,她只怕自己这个女儿呢?立即柔声道。
“你不要这么大声,母后听得见,这样,母后答应你,一会儿见到他,好好劝劝他,行不行。”
安平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:“劝可以,可不能再给儿臣放跑了!”
太后连忙保证:“不会,你皇兄还在这呢!”
萧珺安的脸色也变了,他娘每次不想对付他这妹妹,就把球往他这踢,哼声道:“朕只能保证楚明熙不从朕的手里跑掉,至于其他的,保证不了!”
安平又不高兴了:“皇兄,你怎么能这样呢?明熙可是你的外甥,你的亲外甥啊,你是不疼他,还是不希望他早点成家立业?”
安平长公主的这番话让萧珺安的火气也上来了。
“朕不疼他?朕疼他胜过亲子,你居然说朕不疼他?”
“那臣妹让你这个当舅舅的给外甥指个婚怎么就不行了?”
“萧弦妤你能不能讲点道理,你儿子不愿意成婚是朕不愿意指婚吗?”
“怎么就不是呢?”
萧珺安更恼火了,拍着桌子指着妹妹说道。
“好,既然你这样说,朕跟你好好理一理,前年,你看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嫡女,朕刚要指婚,你儿子上门说人家闺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把刘尚书恼的,第二天就哭着跟朕辞官。”
“去年年初,你又看上了靖北侯府的小女儿,朕是不是又听了你的决定指婚,可你儿子说靖北侯府一家皆貌丑,恐生出一样貌丑的子嗣,气的人家女儿要上吊。”
“去年年中,你说抚远大将军的女儿不错,朕还没跟他提,你儿子就鼓动东宫侍卫副统领去跟人家比武,最后他们二人成了,还给了你儿子谢媒钱,你好好捋一捋,你儿子成不了婚,责任在朕吗?”
安平长公主一时哑然,她儿子是这般混账的吗?那肯定不是,她的儿子这么好看,只能是那些女子入不了儿子的眼罢了。
安平一屁股坐下,无赖的说道:“反正我不管,明熙是楚家的独苗,他不成亲生子,将来我入土了,如何与我那早逝的夫君交待。”
“这成亲也得是他愿意才行,不然你皇兄指一个,他给弄黄一个,怎么也成不了亲啊!”太后忍不住劝慰道。
安平一扭头,对着门外站着的宫女说道:“去把太子与睿王请来,让他们一起想办法,反正这亲必须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