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越了,穿成古代一个女县令。 我嘞个豆,这古代县城怎么穷成这样? 还好我有繁荣系统,给了我好粮种。 搞来搞去,还是要靠种田啊! 看我大搞建设,带全县赚钱吃肉。
第1章
沈筝已经被人从河里救起来一月有余了,还是不太能接受这坐在公堂之上的感觉。
比如这时。
“青天大老爷嘞!”
“县令大人!您给评评理!”
她看着堂下两个妇人不禁扶额。
又来了。
其中一着淡蓝色粗布衣的妇人率先开口:
“大人!算日子我的鸡就是今日生蛋!可我今日天还未亮就去捡蛋,您猜怎么着!”
能怎么着啊,沈筝心想。
没捡着呗。
“没捡着!定是这个丧良心的给我摸了!”
堂下另一挎着菜篮子的妇人不乐意了。
“你个贱皮子可别胡诌!我今日一早就去集市了!”
“摸了我的蛋不得赶紧拿去集市销赃吗!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把篮子一甩。
眼见两人就要动手!
沈筝立刻抬手制止:“胡婶子!刘婶子!有话好说!”
她再转头看着旁边站着的俊秀青年。
“许主簿,你给两位婶子调解一下。”
许主簿叹了一口气,似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:“是,大人。”
沈筝看着许主簿周旋在两个婶子之间,陷入了回忆。
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。
上一世的她是个孤儿,半工半读好不容易考上了博,申请了助学金。
还没来得及轻松一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。
原身是被上京西郊的老秀才捡着抚养长大,从小教她识文断字,读四书五经。
因这个世界女子也可为官,老秀才就一直盼着原身能高中进士。
而在原身十六岁时老秀才便去了,留下了原身和他那一屋子的书。
在原身二十二岁时便中了进士,也算得上是天纵奇才,可她在朝堂举目无亲,口袋也穷得叮当响。
女子是可为官不错,却不代表不会受排挤。
原身的任职地点被吏部小官就给拍了板。
柳阳府同安县。
待原身刚走马上任到同安县,不知是何原因,竟直接投了河!
沈筝穿过来的时候刚被人从河里捞起来。
等她好转后看见掉墙皮的县衙,空得老鼠都不跑的粮仓时,理解原身了。
太穷了啊!
思及此处,沈筝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她来这边也一月有余了,每天处理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就说这俩婶子,一个月都来六回了。
如此下去,待她三年任期一满,到时别说升迁,将她拿去问罪流放都有可能。
“叮!”
正当沈筝思索随原身投河的可行性时,一声电子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恭喜宿主解锁家国繁荣系统,所在地区繁荣值增长,可获得丰厚奖励。”
“监测到宿主所在地区-柳阳府同安县,当前繁荣值32。”
沈筝看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透明屏幕,心中是止不住的欢喜,这一个月的日子当真是又苦又无望,她已经想好了任期三年一满就致仕了。
如今看来,她不仅不用流放,说不定还可以在这官场博一博。
堂下的许主簿和两位婶子抬头就看见沈筝一直盯着公堂某处,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。
此番景象看得三人是汗毛竖起。
两位婶子更是当即变了脸色,平时不甚对付的俩人默默挽起了手。
“沈大人,许主簿,今日应当是误会了,我们想着家中还有事,先回家了!”
说完不等沈筝应答,两人你扶着我,我搀着你便出了公堂。
沈筝看着事主都走了,便开口催促还站着不动的许主簿:“主簿大人可还有事?”
许主簿脸色一僵,快速摇头,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。
见人都走光的沈筝急不可耐的回了公堂背后的住所。
她来不及坐定,直接打开了系统查看起来。
系统的主要功能便是测定她所在地区的繁荣值,繁荣值增长会有所对应的奖励。
而当前同安县的繁荣值为32,繁荣程度判定:破落小山村……
沈筝有些气,这同安县好歹也是个县城,什么破落小山村。
但她看见判定标准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了。
“农业生产值5,工业生产值2,军事力量值1,基础人员与设施建设值3,多边贸易值1,受教育程度5,交通便利值15。”
除了同安县的地理位置稍好,其他方面的繁荣值和0也没多大区别。
正当沈筝颇受打击时,看见了屏幕角落的解锁礼包。
顿时她感觉一束光照在了她的头上,好日子应当是要来了!
但打开礼包后的沈筝不知是喜是忧。
喜的是礼包内竟然是几大麻袋的杂交水稻种子,这个世界主食多为黍米,产量低,饱腹感也不足。
有了高产量的杂交水稻,至少可保证县内居民温饱。
忧的是同安县根本没有种植水稻的环境。
县里居民的主食基本以豆类和面食为主,偶有种植黍米。
这就导致了农田种植区并没有合理规划水渠。
而水稻在种植生长期间需要灌溉大量的水,以保持土壤水分充足。
没有水渠灌水,水稻是种不起来的。
看来要先想办法挖水渠了。
可想到穷得叮当响的县衙,她又头疼起来。
县里哪来的钱挖水渠啊,没工钱,县民也不可能白干活啊。
她也做不出来抓壮丁压榨县民的事儿,人都有妻儿老小要照看。
沈筝一时半会思索不出来解决办法,只得继续查看起来系统面板。
地区繁荣值可一比一换算为繁荣积分,繁荣积分则用来在积分商城里兑换物品。
积分商城细分为农种区,农具区,技能区与杂物区。
沈筝大致看了一下各区内的物品,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稀罕物,可最便宜的物品都需要三位数的积分兑换,对现在的她来说难如登天。
她不再去看那些物品,只能看不能换实在令人难受。好事多磨,她还是先想想如何把水稻给种上吧。
不等沈筝思索,门外传来了许主簿的喊声。
“大人!出事了!”
又来了。
沈筝有气无力地答道:“谁家的野菜又被偷拔了?”
“不是!您快出来吧!”
这小小的同安县能出什么大事,可沈筝听着许主簿语气中的焦急不像作假,只得前去开门。
门口的许主簿一见沈筝开门,急忙上前扯住她的袖子往前面堂上带。
沈筝被扯得一个踉跄,抬手甩开了许主簿。
“急什么!你不是最忌讳男女大防,今日怎得不知分寸了!”
许主簿也停下来看着沈筝,目露肃色。
“出人命了。”
“!!!”她双腿一软,差点给许主簿跪了。
出人命了!
县衙管辖区域内出人命,她这个县令也脱不了干系。
她的好日子……
到头了!
第2章
沈筝腿还软着,撑着许主簿的手臂借力。
“死者是谁?谁来报的官?案发地封锁了吗?有可疑的人吗?”
许主簿此时也顾不得沈筝按着他的手臂,向她讲述起来案情。
“死者是城东的王姓地主,凶手已来自首了,是死者的儿子,王广进。”
“自首?”
沈筝虽对王广进的自首行为不理解,可还是松了一口气。
凶手送上门来,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住了。
不过这儿子杀老子,怕是事情不简单。
“王广进人呢?”
“在堂上候着,他的继母和继妹也来了。”
沈筝闻言挑眉,家庭关系还挺复杂。
随即她迈步朝公堂走去。
还未到公堂便听见堂上闹哄哄的,多是县城百姓对王广进的批判。
“畜生啊这是,亲爹都敢杀!”
“可不是咋的,王地主给他好吃好喝供着,还花银子送他去隔壁县城求学,他就是这样回报他老子的!”
“今日他下了大狱,怕是得砍头哩!”
“咱们县可好久没发生过命案了啊!”
有人却发出了不赞同的声音。
“你们知道什么,不知道别乱说。”
这时沈筝和许主簿走了进来,到了公案桌,坐定。
“县令大人来了!”
“哼,一介女流而已。”
“啪!”沈筝一拍惊堂木,堂上瞬间安静起来。
她对着堂下的县民道:“闲杂人等都退出去,不得干扰审理案情。”
在公堂大门口一左一右的两名捕快将杀威棒一横,县民们虽不情愿,却也退了出去。
堂上清静下来后,沈筝开始打量堂下跪着的三人。
为首的是一壮硕青年男子,脸上和衣衫上都有打斗的痕迹。
他的胸口还有一大片鲜红的血液。
沈筝一摸下巴,看来刚发生命案王广进就来自首了,血液都还未氧化。
跪在王广进身后的是两女子,一位妇人,一位少女,二人掩面哭泣。
按照许主簿的说法,这二位应当就是王广进的继母与继妹了。
“王广进,你杀了你的生父,前来自首,是也不是?”
沈筝开口问道。
王广进低头,闷声答道:“是。”
沈筝回想着记忆中的大周律法,故意致人身亡者,处以斩刑,定罪三日后问斩。
可定罪也不是谁揽了罪责谁就是凶手。
沈筝对跪着的三人说道:“虽你已认罪,但也不能凭你一人之言就定了罪。”
“县衙还得派仵作验了尸,查验后本官再做定夺。”
王广进依旧没有提出异议,低头答是。
沈筝便令捕快将王广进先押入牢房待审。
这时王广进的继妹王婉莹突然跪步上前,双眼红肿,面上泪痕遍布。
“大人!可愿听小女子一言。”
一旁的妇人身形突然僵硬,掩面哭得更厉害了,却也并未阻拦女儿。
沈筝点头:“你说。”
也不知这继妹是来求情还是让重罚的。
“今日阿兄弑父,皆因我而起。”
一旁原本一脸求死的王广进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,想上前阻拦王婉莹说出后面的话。
他双目赤红,朝王婉莹吼道:“婉莹,闭嘴!”
押着他的两名捕快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腿弯上:“有你说话的份吗!”
这时王母也跪步上前,面带乞求地看着沈筝。
“县令大人,可否让捕快大人把大门给关上。”
意思便是不让县民旁听了。
县衙审理案情时可酌情选择公开审理和闭堂审理,受害者家属的意见也可采取。
沈筝也没什么好犹豫的,示意门口的捕快将大门给关上。
门外的县民有的骂骂咧咧。
“这王家,有什么听不得的!”
“嗐!人也算半个大户人家,可不得有点腌臜事吗。”
大门关上后,沈筝看着王婉莹:“王姑娘,你可以说了。”
王婉莹啜泣着,似是下了某种决心。
任王广进在旁大叫阻拦,她也将案情的来龙去脉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。
“畜生!猪狗不如!”
听完事件整个过程的沈筝怒不可遏,一巴掌拍在了公案之上。
一旁的许主簿也将正在记载的案卷拍在了桌上。
“竟有此事,简直枉为人父!”
据王婉莹所述,王广进的生母在生下他后便抛下他而去。
现在的王氏是王地主在王广进两岁时娶的继室,而王婉莹则是王氏和王地主在成婚后第二年产下的亲女。
王地主为人暴虐,之前稍有不顺心便会殴打妻儿,王广进的生母便是受不了才狠心抛下亲生儿子逃跑的。
王氏是个极为温婉的女子,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教育方面都待王广进如亲子一般。
王广进也逐渐将王氏当作亲生母亲看待。
娶了现在的王氏后王地主稍有收敛,在王婉莹幼时并未殴打她们母女。
只是时常把王广进唤到书房,出来后的王广进总是鼻青脸肿。
王氏发现了不对劲后极力要求把王广进送到隔壁县去求学。
王广进在王地主日复一日的殴打中也生了惧意,便顺着王氏的意思去了隔壁县。
可这一去,王广进是出了火坑,王氏却跳了进去。
没了王广进当出气筒,王氏成了王地主发泄怒气的人选。
她的天黑了下来。
尽管如此,王氏并未把现状告知王广进,每次写信只道家中一切都好,切勿回家。
在外多年的王广进却是实在思念母亲和妹妹,便想着偷偷回家瞧瞧。
可他在院墙上却看见王地主扯着王氏的头发,将王氏的头往地上磕。
周围的下人视而不见。
王广进睚眦欲裂,欲翻下院墙。
却被王氏给看见了,她面上清泪落下,悄悄朝王广进摇了摇头。
儿啊,别回来,回来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。
王广进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他终是没了翻下院墙的勇气。
多年活在王地主的阴影之下。
他太怕了。
回了客栈后王广进彻夜难眠,每每闭眼便是王氏那双含泪的眼。
对啊,他现在十八了,不是八岁了!
他已经是个大男子汉了,有了对抗父亲的力气了!
王广进当即决定回到王家,保护自己的母亲和妹妹。
他的本意只是想保护她们,并未想杀了王地主。